恐怖遊戲，在VR遊戲中一直是個大宗。VR恐怖遊戲的驚嚇程度難以言喻，尤其是jump scare總會把人嚇得屁滾尿流，粗暴但有效，有體驗過的應該都會認同才是。
不過，也有另一種「恐怖」近來廣受歡迎，像是知名的《8號出口》，不需要有鬼突然跑出來嚇你、也沒有血肉模糊的大場面，這類型的恐怖體驗，源於所謂的「閾限空間」（liminal space）。光是身處「閾限空間」裡，就足以讓人毛骨悚然，與jump scare相比，可說是另一種極端的恐怖體驗。
到底什麼是「閾限空間」？為什麼會讓人又愛又怕？我們又能在哪些VR遊戲中體驗到呢？
什麼是閾限空間？
單看字面有點難懂，「閾限」這個詞的英文為「liminal」，意味著「兩者之間的」，應用到空間上來說，可以解釋為「過渡性空間」，也就是那些介於一個狀態或功能之間的場所。像是走廊、樓梯間這類空間，是一種功能上的過渡空間；廢棄的學校、整修中的無人商場，給人一種尚未定型的感覺，則可稱作是一種狀態上的過渡空間。
在電影中時常可見這類場景，舉個例子，像是經典心理恐怖電影《鬼店》（The Shining）中的走廊，這種場景帶出了心理上的雙重性：既熟悉又陌生，既連接又隔離。經常被用來引發觀眾的不確定性或恐懼，有時甚至會與夢境或超現實主義相結合，創造出一種超越日常現實的迷離感。
閾限空間與夢境有極大的相似之處，夢境本身就是一種心理與現實之間的過渡空間，帶有不確定性和超現實感。在夢中，我們經常遇到難以解釋或不合邏輯的場景和情境，這些經歷往往引起我們深層的恐懼或困惑。又或者是說，夢境本身就映照出我們潛意識中的不安。
同樣的，閾限空間觸發了類似的情緒反應，這種空間的不確定性和未完成性使人感到既熟悉又陌生，從而產生莫名的恐懼，正如夢境中那些難以捉摸的影像和情感。
VR中「閾限空間」遊戲與體驗
當我們將閾限空間概念應用於虛擬實境中，「異域感」和「陌生感」會顯著放大。再加上，VR本身就帶有一種暫時脫離現實的屬性，在一個無法確定邊界的虛擬世界裡，我們將會產生「我是誰？ 我在哪？我在幹什麼？」的終極拷問，而這種疑惑產生的焦慮與恐懼，正是「閾限空間」獨有的魅力。
以下，我蒐集了一些不錯的VR「閾限空間」體驗與VR遊戲，有些你或許已經在PC上玩過了，不過，用VR體驗可是別有一番滋味啊。
1. The Backrooms 後室：
Backrooms可說是「閾限空間」的經典代表，故事起源於2019年，當時還只是在4Chan論壇中的一張照片和一段描述：
如果你不小心，在錯誤的地方從現實中脫離，你就會來到後室，那裡除了潮濕的舊地毯的臭味，令人發瘋的單調黃色，永不停歇的日光燈最大功率的嗡鳴噪音，以及被隨機分割成空房間的約六億平方英里的區域以外什麼都沒有。如果你聽到有東西在附近徘徊，那你只能靜待死亡了。
逐漸的，Backrooms在各大社交媒體和社群中流行開來，不少網友開始進行創作，延伸出不同樓層（Level）、實體（Entity）與故事，使得Backrooms在現實中，也成了一個無限擴充的概念。
Backrooms如迷因般傳播，不少創作者開始打造相關的遊戲和體驗。現在，如果要在VR中體驗Backrooms，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到VRChat去搜尋「Backrooms」就有滿滿的worlds可體驗。
而在這之中，如果想體驗最早一批出現在VRChat的Backrooms，可以去到《The Backrooms by Zayee》；後續也有不少創作者打造出更豐富的Backrooms，像是創作者Friday1的《The Backrooms V10․3․0》，可以挑戰更多樓層與關卡；也有不少以Backrooms為主題的chill room，單純讓你進去體驗一下詭譎的氣氛，既沒有鬼怪也沒有關卡，但究竟是誰能在裡面放鬆呢？
2. Pools 泳池房：
泳池房其實是Backrooms的其中一層，level 37，與Backrooms有著相同的基調，但更帶點平靜。從地板、牆面到天花板都以純白到不自然的磁磚構成，泳池中的水則是鮮豔的藍綠色調，光線四漫。不過，雖說是泳池，周遭仍以各式奇形怪狀的走廊與階梯連接。
要在VR中打造出擬真的泳池房或許沒那麼容易，「水」要夠擬真、環境聲響要做足，也因此在VRChat上比較難找到對應的體驗。不過，在Steam上可以找到一款頗受好評的作品《POOLS》。
正如同遊戲敘述所言：「《POOLS》最主要的就是環顧四周，聽聽聲音。這與輸贏無關。可以說，這裡就像美術館，走一走，感受一下氣氛。遊戲中沒有怪物追你或突然跳向你。需要解決的事情很少，幾乎就是幾個迷宮。有時遊戲會挑戰您的導航技巧。但大多數情況下你只是在探索。」對我而言，這真是完美的「閾限空間」的呈現。
除了符合泳池房的基本設定外，水池是真的可以下水，此外，也加入了一些滑水道、游泳圈等可互動物件。在今年剛推出時，這遊戲僅支援PC，不過，在玩家們用力敲碗許願之下，開發者在近期宣布將於今年推出《POOLS》VR版，並釋出了預告，品質看起來非常高，令人十分期待。
3. 8號出口VR：
由日本獨立開發者所製作的《8號出口》，也完美演繹了「閾限空間」。鬼打牆迴圈式的玩法設計，呼應8號出口的「8」（橫看就是無限符號），帶出了難以脫逃的壓迫感。《8號出口》的場景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地下連通道，開發者以虛幻引擎5製作，讓畫面看來極為逼真。
玩家的目的是要從8號出口離開地下道。走在地下道的過程中，雖然沒有鬼怪出現，但玩家必須要注意的是，地下道是否有出現「異變」，如果有發現異常現象，必須立即返回原路，如果沒有發現「異變」，則可繼續前進。玩家需要連續做出正確判斷，當達到8次時，才能成功逃出。至於「異變」到底是什麼呢？這邊就不爆雷了，請仔細觀察地下道是否有什麼微妙的改變。
《8號出口》在2023年推出時，馬上受到熱烈討論，並在發售當天就售出了三萬多套，連開發者本人都大吃一驚。而在今年9月時，與知名VR遊戲製作公司MyDearest合作，推出了《8號出口》VR版。品質有一定的水準，也加入了VR版獨有的「異變」。遊玩時間約一小時，雖說目前看來重玩度似乎不高，但以一款一百多元的VR遊戲來說，已經算相當有誠意了，也說不定未來還會更新，依然非常值得一試。
另個好消息是，MyDearest很有良心的將《8號出口》放上VRChat讓大家免費試玩，還可以和朋友同樂，玩法大致上和原版是一樣的，只是元素沒那麼豐富、也不具隨機性。
4. 夢境邊界 Liminal Phase：
接下來，要介紹的是一款VR恐怖遊戲《夢境邊界》，和上面幾款體驗模式比較不同，正如其名，它可以說是一款富含「閾限」氛圍的解謎遊戲，而概念上有點類似《電子世界爭霸戰》（TRON），不曉得開發者是否有在致敬？
遊戲的背景設定在既懷舊又有些不對勁的90年代，玩家在裡面將以第一人稱視角扮演主角法蘭克，他住在一間密閉又陰暗的房子裡，最顯眼的是桌上一台亮晃晃的電腦。某天，他收到了一張神秘的遊戲3.5磁片《Sanctum 3-D》（聖所），便掉進了這段詭異的冒險之中。玩家要一次又一次穿梭於遊戲的「遊戲」之中，就像是迷失在主角創造的心理迷宮中，便逐漸分不清現實與幻覺，必須直面內心困境和不確定性，才得以擊退心魔。
透過言語有點難以描述《夢境邊界》的劇情推進，不過，這不也正是「閾限」空間所帶出的恐懼嗎？光是在遊戲中不斷的穿越在不同空間之間，就頗有後室的感覺，只是，這次掉入的是像素風格的遊戲中的遊戲世界中，而其中採用了像素風格、高對比的色彩，更加強了陌異感。另一點值得稱讚的是，這款遊戲的音效做得非常好，適度加強了壓迫感，同時也不過度搶戲。
《夢境邊界》這款遊戲在VIVEPORT和Steam上都找得到，最讚的是它有支援繁體中文，雖然遊戲時長不長，但如果把它想成噩夢一場，或許是剛剛好的體驗歷程，而且玩完會讓你縈繞心頭。
不曉得你有沒有體驗過比這幾款「閾限空間」還要恐怖的作品呢？又或者是說，你覺得哪些知名的遊戲中也帶有相似的元素，而我們只是沒有發現呢？歡迎與我們分享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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